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賭心,可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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賭心,可敢?

姜秋白笑了,猶如明月相照,極淡極雅,卻又似乎帶著些若有若無的難言媚意,“便賭……我能讓許言心動,讓她非我不可,心甘情願做我裙下之臣,如何?”

“噗嗤!”李雁霎那間笑出了聲,“姜公子未免太自信了吧?許姐姐和那些膚淺的女子可不一樣,她才不會被你那張臉牽著走。”

“呵。”姜秋白輕笑一聲,不一樣?有什麽不一樣?

“李公子莫不是不敢賭?”少年紅唇微啟,用溫潤的少年音緩緩吐出質疑。

李雁漲紅了臉,到底都是少年心氣,“不敢?我有什麽不敢?你說吧,賭註是什麽?”

“若我贏了……我要李家將在錦城的三個碼頭贈給我,你敢嗎?”姜秋白笑著說。

“好啊,你是獅子大開口啊?”李雁瞪著眼睛,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雲淡風輕的姜秋白,“那我贏了呢?我要你嫁給……嫁給錦城的潑皮癩子,你敢嗎?”

李雁本以為姜秋白會有所忌憚,畢竟嫁娶對男子是件大事,卻沒想到面前的人答了聲:“好,那我二人便立下字據,來日不可悔諾。”

姜秋白和李雁的沖動不同,他一邊想著報覆對他不屑一顧的許言,另一邊打算從李雁手中拿到李家的通商線路,擴展自己的勢力。

原先他是打算把那不識時務的許捕快關起來折磨的,畢竟他雖不懂武功,但卻有拿到一些藥的門路。

此時只是隨機應變,既然李雁對許言那般在乎,他便讓李家小公子看看,他求不來的人是怎樣心甘情願跪在他姜秋白的腳下,俯首稱臣的。

至於許言,他要她嘗遍情愛之苦,來懲罰她看遍了自己身子卻不負責的渣女行徑。

此刻姜秋白已經把自己是被許言救出來這件事忘得幹幹凈凈了,他不記得許言的好,只覺得此人令他惱火,便找著理由出了心裏的無名之火。

李雁沒想到對方想的如此周到,聞言便側頭看著院內兩個一直在看戲的捕快。

南舸已經被這個走向弄得瞠目結舌了,李雁李公子喜歡許言,姜秋白姜公子也喜歡許言,這算什麽事啊?許言的桃花眼旺成這樣了,這麽這一個個美貌又出生顯赫的小公子都看上她了?

是,許言是武功高強,是長得一副好皮相……

可是,她是個捕快啊。

門不當,戶不對,怎麽就能讓這些公子前仆後繼呢?

曉春則是微微皺眉看著這兩位美貌嬌縱的小公子,在她看來,這二位將情愛做賭,分明對許捕快不是真心。

依她看,這二人皆不能如願,許捕快不會對此二人動心。

南舸雖然無語,但也是這麽想的,許言就是塊木頭,他們還偏不聽她的。

兩個女捕快對視一眼,心中有了定論,便開口勸道。

“兩位祖宗啊,你們為什麽非得看上許言那塊木頭呢?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?她哪懂什麽男歡女愛啊,你們還不如看看我,我懂啊……”南舸苦口婆心的勸道。

可惜兩位公子都不買賬,李雁是有些嫌棄的看著黑皮的南舸,她長得還算湊合,就是太黑了。

另一位則是微微挑了挑眉尾,唇邊帶著點笑意,不言。

南舸嘆了口氣,她算是明白了,這兩位瞧不上她,好吧,不撞南墻不回頭,那就讓他倆撞去,撞個頭破血流才知道她的好呢。

曉春帶著春風般的笑意,開口也是勸:“二位公子還是不要拿許捕快開玩笑了,她不懂情愛,若是真對二位公子動心了……我等只是府衙捕快,自是無緣娶像二位公子這般的貴人的。”

李雁偏頭看姜秋白一眼,道:“他不敢嫁,我敢,只要許姐姐喜歡,我立刻便嫁了。”

“曉捕快何必擔憂,情愛乃人之常情,若許捕快當真心動,知曉其中滋味,總好過一直孤身一人。”姜秋白笑著說,“雖是賭約,卻也能幫許捕快開悟,何樂而不為呢?”

曉春搖了搖頭,對二人沒有法子,只能無奈嘆道:“二位如此,恐怕終是會傷了自己啊。”

二人攔不住李、姜兩位,終究是去取了筆墨,立下一份字據,約定二人有此賭約。

上頭是姜秋白寫的字,清秀、雋雅,一式兩份,一份自留,另一份則給李雁。

李雁拿著那份協議,皺著眉問:“為何和我們說得不一樣?”

明明是賭許言是否會對姜秋白心動,寫的確實許捕快心甘情願求娶姜秋白,明明說的是三個碼頭,卻還附上不履約,則他的婚事全由姜秋白安排。

“有何不同?”姜秋白笑著說,掃一眼,道:“哦……你我二人到底是大家公子,寫的體面些有何不對?至於附款,只是為了保證李公子信守諾言罷了,公子若守諾,此款有又如何呢?”

李雁皺著眉,也沒再反駁。

姜秋白喚小翠取出二十兩銀子,交給了兩位捕快,道:“今日賭約一事,還請二位替姜某保密。”

南舸看著銀子,有些猶豫的伸出手。

卻被一只手按了下來,曉春帶著笑意道:“我二人乃官府中人,銀子收不得。至於保密……我二人自不會在外宣揚,只是公子此舉,恐怕害人害己。”

姜秋白得了承諾,卻不把對方的警告放在心上,只是優雅的將協議折起來壓在胸口,笑著說:“今日叨擾,姜某先告辭了。”

曉春看著對方修長的倩影,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
那邊李雁見姜秋白走了,也有些憤憤地離開了,他很生氣,他得拉著尋安去醉仙樓吃幾碟最愛的桂花糕才能好。

院內一片喧鬧終歇,此時院外圍墻,墻沿上生了些青苔,白色的墻皮有些斑駁脫落。

一道黑色的身影抱著劍微微倚靠在墻上,女子漂亮幽深的星眸微微閃爍,她勾起薄薄的粉唇笑了笑,以她做賭?

賭她的心?

虧這二位想的出來,她是該高興他們瞧得上她呢?還是該難過二人對她皆視若玩物,半點不考慮她的心情?

許言站直身子,往外頭喧鬧的街巷走去,無論他們想的是什麽,有何種緣由,她都懶得過問。

更遑論,讓他們如願以償。

她從前覺得男子,大多嬌嬌弱弱,尤其是出身顯赫,養在深閨的男子。

可如今卻覺得,女子有好壞,男子亦然。

她將二人救出,二人卻以她做賭,還真是……

她便搖搖頭便往外走,可笑啊!

許言將劍掛在腰間,有些無聊的擺弄腰間那枚名牌,閑散的巡街。

只是百姓們卻不覺得許言閑散,她們只覺得有捕快來了,連怒罵聲都不敢,生怕引起許捕快的關註。

有些公子卻不是如此,他們將手中的花拋給許言,換來對方客氣的一個笑臉,轉身和自家侍從說許捕快笑起來真好看。

許言手中拿著幾束花,也不敢亂扔,畢竟是公子的心意,她若是隨意踐踏被人瞧見了,是要被人罵壞女人的。

她將花別在腰間,一路上抓了三個蟊賊,一個地痞流氓,將這些個人馴服得老老實實跟著她回了衙門,等著陳大人提審。

許言收工回家時還有些感嘆,今日效率似乎高了些。

不過下手有些重了,一個個鼻青臉腫的,陳大人那邊有些不好交代。

她換了一身便服,甚至連發型都松散了些,幾縷碎發在她玉白臉龐旁邊,顯得她拿著臉漂亮又精致。

“女生男相!”南舸有些憤憤道。

許言面對對方的言語攻擊,雲淡風輕般回答道:“南捕快日後吃食得少放些醬油。”

曉春無奈的搖了搖頭,看著許言,似乎想說些什麽,幾次欲言又止,又歇了心思。

罷了,說了也是徒增煩惱。

許言如今的劍是官府發的,上頭還有府衙的標志和編號,劍穗和府衙的制服都帶著些深紫,看起來有幾分奢貴浪漫。

她將劍放回,和兩位同事告別,便獨自一人往家中走。

路過水波粼粼的淮河,到豬老二的鋪子上買了二兩豬肉,又到李婆婆那裏買了幾塊豆腐,便回了自己那二層的小屋。

從腰間掏出鑰匙,卻發現門口站著一道青色的身影,許言默默將鑰匙放回去,皺著眉拍了拍那人的肩膀。

小翠轉過頭來,帶著些心虛的笑,“許捕快……公子喚你回去。”

“為何?我辦事不利害公子遇險,姜夫人大怒,公子如何能叫我回去?”許言冷聲問道。

“呵呵。”小翠笑了笑,想起在姜府的那一幕……

“母親,孩兒想將許捕快調回身旁護衛孩兒。”

“?“姜寒冷臉看著面前的兒子,她素來對他不上心,但清白一事不止關乎他一人。

“那許言護衛不當,害你遇險,你當自己是散財童子嗎?還要她來護衛?我怎麽不知道姜公子是如此心善的人?”姜寒沒好氣地說道。

姜秋白無所謂的笑了笑,漂亮的臉上帶著諷刺,“是啊,姜家小少爺可不是什麽善人,母親說的是,我喚那許言回來,可不是為了對她好,是想在身旁的人……”

“折磨起來能方便順手些,母親可明白孩兒的意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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